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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qyis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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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obi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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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4
*先婚后爱/大学背景/极度无营养/第一人称/HE
*无拧巴肝疼情节,主打一个舒适爽文
01
世界上的婚姻关系无非就那几种:或两情相悦举案齐眉地看对方哪哪都顺眼,或奇葩凑一窝日子也过得鸡飞狗跳,更甚就是相看两厌整日想着找个借口拆伙......
但以上种种,都不足以描述我和朴成训的婚姻关系。
非要总结的话,我们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但的的确确,我们是除了血缘关系没有外证照齐全的亲两口子。
这件事要追溯到我俩都还是个胚胎的时期,知识分子家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成文的规矩,而我们两家人自然也不免俗。
巧就巧在两位母亲还没结婚前就看对了眼,又搂又抱地就哭着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更巧的是她们结了婚生了孩子还是标标志志的一男一女。
于是她们一拍即合: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说娃娃亲还算不上,但指腹为婚的承诺一旦放出去,即便两家地理位置交流不便,这婚事也是心知肚明的。
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太信这些传家箴言,毕竟新世纪新时代总不能把我们绑着去结婚。
然而父母之所以是父母,就是永远记得把户口本揣身边,相反大学生就不会。
结果便是,毕业季某个平凡的早晨,我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手机里弹出一条好友申请,备注:你好,我是你老公。
02
大学四年,我都不知道有朴成训这号人物。除了归功于父母谨慎入微的保密工作,更要感谢相隔三点四公里的不同校区。
我在南边与微积分做斗争,成天能见到的优质雄性不超三个时,他在北边刚拒绝一位美女的表白,背着包往冰场准备训练。大概世界上如此极端的爱人,只有在上世纪的古典文学中乐此不疲地出现。
「你好,我是你老公。」他措辞很简单,没有赘述,散发着淡淡的绝望与无助。
「额,你好。」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名字,又试探性地补充了一句,「朴成训。」
聊天框再次陷入寂静,我更加确定了对面这位兄台和我是一个想法,话不投机半句多。
约莫过了半分钟,对面再次显示正在输入状态。我撑着身子,侧躺着看他打打停停,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实在忍不住吧嗒吧嗒一通输入:
「互不干涉,早日上岸!」
那边终于消停了下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弹出一个表情包: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jpg」
我被他噎了一下,将这位老公的备注修改为:纯友谊。
“我不喜欢体育生啊,品质都参差不齐的。”我戳着手里的冰淇淋,和闺蜜吐槽。
她斜着眼睛瞅我,一脸不可置信:“不是这也够狗血的,什么年代还有这么霸道的做法。自由恋爱懂吗,你去造反啊,阶级斗争是社会变革的先导。”
我赶紧捂住耳朵:“别扯这些头疼的文字,本来就够烦的。唉,看他也是斗争无效,我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少。”
闺蜜跟着我叹气,帮我出点子:“咱往好点想,万一人家是参差不齐里的参呢?你刚说他叫什么来着,我去我们那边打听打听。”
“朴成训。”我说。
“啊?你搞笑呢?”闺蜜一口饮料喷到水泥地上,很快被蒸发。
没错,在强行被塞一位丈夫后,我又得知对方是北区校草的重要讯息。
又惊又喜,惊恐万分,不以物喜。
说是北区校草,但鉴于南区水平普遍较低,说是校草也丝毫不为过。
除了长得帅,还是国家花滑队主力,人生履历的辉煌用几册书都写不完。而我在那他熠熠生辉的人生自传上,轻佻随意地印下四个字——英年早婚。
没等闺蜜讲到朴成训爱吃食堂哪个窗口的盖浇饭,我就已经被雷得体无完肤。
再多听一句,我就无法直视那位每天在朋友圈更新爱犬日常并伴随“嘬嘬”声的老公了。
“够了好了。”我冷着脸打断她,僵硬地掏出手机,看到最新一条消息。
「现在有空?我来找你。」
我一边和闺蜜告别,一边做贼似的捂着手机回复:
「没空。 要改论文。」
没想到他回得很快,依然很简洁坚决:
「我已经到你学院了。」
我一愣,往学院走的脚步画了个圈,顿在原地。
「我好像看见你了,在马路边跳舞呢?」朴成训话虽不多,但很爱展现自己的幽默细胞。
已经扯了证的夫妻总归不可能一辈子毫无交集,总有用得上对方的一天。只是我没想到那一天来的这么快,在我连他一面都没见过,且刚得知对方还是位校草级人物的情况下。
于是我僵在原地,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朝自己跑来。他见我的姿势归于诡异,还迟疑了一下,最终才站定在我面前,像福娃一样举着两个红本本。
还有点可爱。
朴成训后来跟我形容我当时的表情,可谓深刻阐明一句至理名言:长得帅的人运气不会差。
“你的。”他把其中一本递到我面前。
我一只手接了过去,一只手还揣在口袋里,比他还像被表白的校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情书扔到天上,冷淡地回应“抱歉,你不是我的菜”。
可惜了,我拿的不是情书,而是结婚证。
那天还是初春,朴成训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散步消食的学生,我们两两无言地站在被金黄色渲染的桦树林前,被晚风吹得鼻尖通红。
朴成训穿的也是少,不知道这个天气在装什么,鼻涕吸了三遍都不扣上大衣。我随意唠着小时候两家的八卦,他被冻得神志不清,还得不时点头回应。
我实在看不下去,问他要不要去便利店坐一会。
他回头和我对上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我这才发现他左鼻翼有颗浅浅的痣。
“好。 ”他回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就在等我这句话,但不想戳破,只想笑。
到便利店的路原本不远,但我忘了身边站着个行走的征婚广告。
但凡有点光能照到脸的地方,就少不了找他搭讪的女生。我突然有个胆大的猜想,凑近他小声问:“你能同意这事,不会是拿我当挡箭牌吧?”
他还没解释,又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和一套熟悉的好友申请。
朴成训一看就是不会说谎的类型,除了在冷幽默领域散发光和热,对和人打交道热情不足善良有余。
他有些为难的想了想,用单纯无公害的语气回道:“你先等一下,我问问我妻子的意见。”
好吧,我低估他了,他甚至知道用妻子而不是老婆这样正式的字眼。
我也是能忍,不动神色地挽上他的胳膊:“抱歉啊,他老婆说不行。”
03
自从上次我帮过朴成训一次后,他开始频繁找我江湖救急。
从一开始的语音求助,到最后直接一个视频call过来。
我认真地觉得,如果不是他像拍奥运宣传片一样大肆传播自己已婚的消息,自己还能以单身的身份谈几枚年轻学弟。
我默默把朴成训的备注从“纯友谊”改为“灭梦导师”。
我仍然觉得和他话不投机,毕竟二十多年所受教育截然不同,连专业也是大相径庭,但抵不住朴校草半句都嫌少的短信轰炸,我时常被迫对他那些没营养的笑话作出反应。
「你说实话,是不是在翻白眼。」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
但一想到他木着脸,慢吞吞地打字,再删删减减地发过来,等待回复后秒回的场景,我又觉得有些可爱,总耐不住本性逗上几句。
我问他朴校草每天的训练上课不忙吗?
他已读乱回说如果我们在一个校区就可以直接见面了。
话说的跟异地恋一样,我发语音回他。
没想到他也罕见地回了一条语音:“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正好....不对!我不就是你老公吗?”
我被他逗得笑到停不下来:“对啊,我们不就在恋爱吗?”
我敢确定我们起初绝没有别的心思,但一来一回没羞没躁地交手后,倒真让我咂摸出了点别的意思。这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从朴实无华的调味剂开始变味,连带着两个人的关系也从陌生人开始变化,至于最终会会不会变态,有待观察。
「你以后能不能别大早上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 」
「你早上集训,人最多,我每次都没睡醒。」
「你现在是有包袱了?」
我没否认,也不认可: 「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出现了危机(^.^)」
「好......不过我可从来不把你当外人,以后有需要老公的地方,随时欢迎打扰。」
「朴校草你自重。」
朴成训没有再回我,我感觉他有些生气,但他肯定不会承认。正好我也忙着毕业的各项事宜,没空整理内务,随手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又过了几天,他几乎没有再找我。我拿不准他的性格,不知道是还在生闷气,还是真有事忙。
但好在我了解自己的性格,绝对忍不了误会过周的情况,暗暗给自己下通牒,周五答辩结束就去北区找朴成训。
说到做到,周五一到,我便风风火火地结束答辩,拎着在街边买的没吃完的生煎包往朴成训那赶。
我没跟他发消息,一下公交车就被拥挤的人流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我拉了个路人小姐姐就问。她见我蓬头垢面,有些嫌弃地摇摇头:“追星还真是累。”
追星?
我愣了一下,又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要不是朴成训我能成这样吗?
于是我笑呵呵地应是。
“今年的花滑锦标赛的预决赛在我们这举办,J国的那个明星选手也来了 ,你也是来看他的吧。”
难怪,原来朴成训是真被比赛困住。我从侧门穿过人群,一手捏着生煎,一手给朴成训发消息:
「比赛加油。」
「你怎么知道的?」他还是秒回。
「夜空.jpg」我随手举起对着校园的星空拍了一张。
「在校门口等我。」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啊。我嚼着食物,感叹道。
这是我们见的第二面。见面的方式有很多种,而陌生人相遇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对而我和朴成训既称不上陌生人,也算不上亲密无间的爱人,只是套在一个夫妻壳子下的中间值。
如果不是双方父母的“从中作梗”,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或许我们永远不会相识。
但造化这个词既指自然规律,又有运气和福分的意思在。
我靠在路灯上,看见朴成训风尘仆仆地跑向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福分。
一点点,在慢慢积蓄。
“你怎么来了?”朴成训今天穿的很厚。有一种企鹅站起来的时候腿特别长,他就像它。
我捂住嘴,假装在嚼东西,其实嘴咧得老大。
“没什么,就是几天没见,有点想你。”我开宗明义,果然还得面对面说话好使,我能够看见朴成训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变红。
他也没想到我如此坦诚,想说的话也成了泡影。如果我们只是对彼此有点意思的普通男女,倒有很多花言巧语给他借鉴,奈何两口子之间,说这些话多少有点为难他。
我不想让他为难,主动搭话:“这几天很忙吧,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准备比赛,还以为和你有了矛盾。我不是喜欢拖延问题的人,所以就直冲冲地找来了。”
他几乎是同时回答:“我不是很忙才没理你,我就是想你。”
想你,可以是想念,也可以是胡思乱想,朴成训指的是这两者。
尴尴尬尬,奇奇怪怪的对话。
我们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吃生煎包吗?”我问。
“我,我吃饱了。”他看着我用过的竹签有点犹豫。
吃吧你就,我不由分说地就把最后一个生煎往他嘴里塞。
“唔...你.....这个....”他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看样子对我有点不满,但只敢借着口齿不清说出口。
“好吃吗?”
“还可以。”
04
朴成训邀请我去看他比赛,在我的意料中,但我没有意料到他能在偌大的观众席给我开辟出一块足有五六平方的座位。
对此他解释为,怕我嫌时间太长还能睡一觉。
正因如此,但凡路过任何人都能用“哦原来你就是朴成训结婚对象”的目光向我示意。
我目不暇接地和他的队友点头问好,还真有点黑道小说里笑面虎大嫂的味道。还是小时候电视剧看多了,我自言自语。
这时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孩子走到我身边,问我是不是朴成训的女朋友。
我一时哑然,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跳级的原因。
“是老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已经换上了比赛表演的服饰,但脸上还是很素净,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割裂又出挑。
我拍拍小朋友的肩膀:“对,老婆。”
小朋友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捂着嘴吧一溜烟跑走了。
“你现在越来越熟练了,果然是大场合。”我打趣朴成训。
他没接我话茬,兀自坐在我身边,望着眼前的冰场发呆。
我撞了撞他的胳膊:“很紧张?”
他瞥我一眼:“平时不,今天有点儿。”
“不会是怕对面的明星选手压你一头吧?你放心,只要有你在,绝对只支持你。”
“那我一下场就能看别人了?”
“你怎么这么小气?”
“对啊,我本来就挺小气的,你不知道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太过专注,连一直嘻嘻哈哈的我都没忍住陷入了纠缠的目光中。隔着眼镜片,我又发现他的眼角有一颗痣,伴随着调侃意味的笑意向上生长。
他皮肤实在是太白,场馆里所有灯仿佛都只聚集在他一个人。
我晃了眼,没忍住朝他靠近一点,妄图再读取更多的情绪。朴成训和我的距离仅仅一拳之隔的时候,我甚至能数清一秒内呼吸几多次。
有时候两个人看不惯彼此的时候,即使肌肤相亲也能把热情冷却;可一旦看对眼的时候,即便隔着电子屏幕或几百公里,也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此时的我确切地感受到,我喜欢朴成训。
“诶,你听到了吗?”我故意靠近他耳边吹气。
“咯噔。”
“哎呀,是扑通。服了你。”我吐槽道,“你现在心跳这么快,待会发挥不好可别怪我。”
他也是不服输的个性,自己耳朵红得快滴血,还要反驳我:“你别到处瞟气我就好。”
05.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仍觉得不能概述我和朴成训的关系。
铁达尼号撞上冰山,到底是一件命中注定的事,还是人为促成的灾难呢?
我不知道。但无论是偶尔还是意外,冰山与邮轮这两样毫不相干的事物,被一齐拍在了历史长河中,好坏留由世人评说。
人和人的相遇也是如此,究竟是浪漫的邂逅还是悲剧的开始,它的发生是唯一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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